全唐文_第08部卷七百五十六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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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08部卷七百五十六 (第3/6页)

,不减于民,上田沃土,多归豪强。荀悦所谓公家之惠,优于三代,豪强之酷,甚于亡秦,今其是也。”于是料民等第,籍地沃瘠,均其征赋,一其徭役,经费宴赏,约事裁节。民有宿逋不可减于上供者,必代而输之。诚祷山川,岁获大稔。复曰:“衣冠者,民之主也。自艰难已来,军士得以气加之,商贾得以财侮之,不能自奋者多栖于吴土。”遂立延宾馆以待之,苟有一善,必接尽礼。因访里闾,益知民之疾苦,随以治之。才逾期岁,而吴民复振。 开成元年十月二十日,薨于治所。多士相吊曰:“使公相天子,贞观、开元之俗,可期而见也。岂公不幸,实生民之不幸也。”主上痛悼,辍朝一日,赠吏部尚书。公生得灵和,自千名立朝,为公卿,为侯伯,未尝须臾间汲汲牵率,欲显名于合道,而仁义忠信,明智恭俭,郁积发溢,自然相随。不立约结而善人自亲,不设沟垒而不肖自远,不志于荣达而官位自及。公内外阀阅,源派清显,拔于甲族,而复甲焉。亲昆仲六人,皆至达官,公与伯兄季弟,五司礼闱,再入吏部,自国朝已来,未之有也。上至公相方伯,下及再命一命,幕府陪吏之属,遍满内外,皆公门生。公俯首益恭,如孤臣客卿,惕惕而多畏也。自为重镇,苞苴金币之货,不至权门。亲戚故旧,周给衣食,毕其婚丧,悉出俸钱,不以家为。在家怡然,未尝训勉,子弟自化,皆为名人。居室卑庳,不设步廊,宾至值雨,则张盖蹑屐而就于外位。初镇于陕,或束挺经月,不鞭一人。至于驿马令五岁幸全,则为代之,著为定制,曰:致一物于必穷之地,君子不为,其为仁爱而臻于此。及迁镇鄂渚,严峻刑法,至于诛罚,未尝贳一等后一刻。或问于公曰:“陕鄂之政不一,俱臻于治,何也?”公曰:“陕之土?脊民劳,吾抚之不暇,尚恐其惊。鄂之土沃民剽,杂以夷俗,非用威刑,莫能致理。政贵知变,盖为此也。”闻者服焉。呜呼!公之德行材器,真哲人君子,没而不朽者也。易名定谥,为国常典,敢书先烈,达于执事,附于史氏云尔。谨状。 唐故尚书吏部侍郎赠吏部尚书沈公行状 公曾祖某,皇任泉州司户参军。祖某,皇任婺州武义县主簿,赠屯田员外郎。父某,皇任尚书礼部员外郎,赠太子少保。公讳某,字某。明《春秋》,能文攻书,未冠知名。我烈祖司徒岐公与公先少保友善,一见公喜曰:“沈氏有子,吾无恨矣。”因以冯氏表甥女妻之。贞元末举进士。时许公孟容为给事中,权文公为礼部侍郎,时称权、许。进士中否,二公未尝不相闻于其间者。其年礼部毕事,文公诣许曰:“亦有遗恨。”曰:“为谁?”曰:“沈某一人耳。”许曰:“谁家子?某不之知。”文公因具言先少保名字,许曰:“若如此,我故人子。”后数日径诣公,且责不相见。公谢曰:“闻于丈人,或援致中第,是累丈人公举矣。某孤进,故不敢自达。”许曰:“如公者,可使我急贤诣公,不可使公因旧造我。” 明年中第。文公门生七十人,时人比公为颜子。联中制策科,授太子校书?县尉直史馆左拾遗左补阙史馆修撰翰林学士。历尚书司门员外郎司勋兵部郎中中书舍人,命服朱紫。时穆宗皇帝亲任学士,时事机秘多考决,在内必取其长,循为宰相。公密补宏多,同列每欲面陈拜章,互来告公,必取规议,用为进退。岁久,当为其长者凡再,公皆逡巡不就。上欲面授之,公奏曰:“学士院长参议大政,出为宰相,臣自知必不能为。凡宰相之任,非能尽知天下物情,苟为之必致败挠。况今百姓其困,燕、赵适乱,臣以死不敢当,愿得治人一方,为陛下长养之。”因出称疾,特降中使刘泰伦起之,公称益笃。故相国李公德裕与公同列友善,亦欲公之起,辞说甚切,公终不出。因诏以本官兼史职,出归纶阁。久处密近,思效用于外,恳请于丞相不已。由是出为湖南观察使兼御史大夫。凡二岁,转为。人困事繁,恶易滋长,官人调授,少得防冤,疏通蹊径,人情物理,无不曲尽。吏欲为欺于此,照验之端,必明于彼;民有未伸于彼,开张之路,必在于此。?循环,皆极根本。九重刑罚,杖十五至死者,每有一犯,必具狱断刑之后,遍示幕府吏,虽十人有一人以为小未可者,必再详究。经费游宴,约事裁节,岁有水旱,不可减于常贡者,必为代之。江西宣州联岁水灾,所贷万计。公善养情性,自居方伯生杀之任,喜怒好恶,是四者闭覆浑然,虽终岁伺之,不见毫发。故黠吏欲贼公之所向,高下其事,终不可得。每处一事,未尝不从容尽理,故所至之处,富庶欢康,理行第一。每去任,人吏泣送出境不绝,自宣城入为吏部侍郎二年,考核搜举,品第伦比,时称精能,宰物之望,属于佥议。公每愿用所长,复理于外。及薨于位,知与不知,莫不相吊。上悼惜,辍朝一日,赠吏部尚书。 公与先少保俱掌国史,撰《宪宗实录》未竟,出镇河南,诏以随之,成于理所,时论荣之。公生得灵粹,沛然而仁,自幼及长,未尝须臾间汲汲牵率欲及于道。温良恭俭,明智忠信,内积外溢,自然相随。自布衣至于达宦,凡所交友,皆当时名公,奖美所长,复救所不及,三十年间,无有携间者,公常居中,虽有重名,每苦于饥寒,两求廉镇。时宰许之,皆先要公曰:“欲用某为从事可乎?”公必拒之。至有怒者,公曰:“诚如此,愿息所请。”故二镇幕府,皆取孤进之士,未尝有吏一人因权势入。尝择邸吏尹伦,戆滞阙事,寮佐皆患之,因请易之,公曰:“某出京师,面诫伦曰:止可阙事,不可多事。是伦适能如此,受不虚矣。”故二镇号为富饶,凡十年间,权势贵幸之风,不及于公耳,苞苴宝玉之赂,亦不至于权门,虽有怒者,亦不敢以言议公,公然侵公。其为守道自得皆如此类。在家无杖笞呵责,家人自化,兄弟甥侄,虽绝服者入门,饮食衣服,指使其奴婢无二等。亲戚故旧,周给所得,皆出俸钱,不以家为。于京师开化里致第,价钱三百万,讫二镇牵率满之,及在床之日,周身之饰,易以任器。京师士人,杂然言议,以为非今日之有,指为异事。呜呼!公之德行,可以称古君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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