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唐文_第06部卷五百八十六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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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06部卷五百八十六 (第4/4页)

于天下,天下之人皆欢而戴之,向之谤之者,今从而誉之矣。是以在上而必彰也。 或曰:“然则闻谤誉于上者,反而求之,可乎?”曰:“是恶可,无亦征其所自而已矣!其所自善人也,则信之;不善人也,则勿信之矣。苟吾不能分于善不善也,则已耳。如有谤誉乎人者,吾必征其所自,未敢以其言之多而举且信之也。其有及乎我者,未敢以其言之多而荣且惧也。苟不知我而谓我盗跖,吾又安取慎焉?苟不知我而谓我仲尼,吾又安取荣焉?知我者之善不善,非吾果能明之也,要必自善而已矣。” 咸宜 兴王之臣,多起污贱,人曰“幸也”;亡主之臣,多死寇盗,人曰“祸也”予咸宜之。当两汉氏之始,屠贩徒隶出以为公侯卿相,无他焉,被固公侯卿相器也。遭时之非是以诎,独其始之不幸,非遭高、光而以为幸也。汉晋之末,公侯卿相劫戮困俄伏墙壁间以死,无他焉,彼固劫戮困饿器也。遭时之非是以出,独其始之幸,非遭卓、曜而后为祸也。彼困于昏乱,伏志气,屈身体,以下奴虏,平难泽物之德不施于人,一得适其亻素,其进晚尔,而人犹幸之。彼伸于昏乱,抗志气,肆身体,以傲豪杰,残民兴乱之伎行于天下,一得适其亻素,其死后耳,而人犹祸之。悲夫!予是以咸宜之。 鞭贾 市之鬻鞭者,人问之,其贾直五十,必曰五万。复之以五十,则伏而笑;以五百,则小怒;五千,则大怒;必以五万而后可。有富者子适市买鞭,出五万,持以夸予。视其首,则拳蹙而不遂;视其握,则蹇仄而不植;其行水者,一去一来不相承;其节朽黑而无文材,掐之灭爪,而不得其所穷;举之《票羽》然若挥虚焉。予曰:“子何取于是而不爱五万?”曰:“吾爱莫黄而泽。且贾者云。”予乃召僮?龠汤以濯之,则?然枯,苍然白,向之黄者栀也,泽者蜡也。富者不悦。然犹持之三年。后出东郊,争道长乐坂下。马相?是,因大击,鞭折而为五六。马?是不已,坠于地,伤焉。视其内则空空然,其理若粪壤,无所赖者。今之栀其貌,蜡其言,以求贾技于朝者,当其分则善;一误而过其分,则喜;当其分则反怒,曰:“予曷不至于公卿?”然而至焉者亦良多矣。居无事,虽过三年不为害。当其有事,驱之于陈力之列以御乎物,以夫空空之内,粪壤之理,而以责其大击之效,恶有不折其用而获坠伤之患者乎? 吏商 吏而商也,污吏之为商,不苦廉吏之商,其为利也博。污吏以货商,资同恶与之为曹,大率多减耗,役佣工,费舟车,射时有得失,取货有苦良,盗贼水火杀?焚溺之为患,幸而得利,不能什一二,身败禄夺,大者死,次贬废,小者恶,终不遂。污吏恶能商矣哉?廉吏以行商,不役佣工,不费舟车,无资同恶减耗,时无得失,货无良苦,盗贼不得杀?,水火不得焚溺,利愈多,名愈尊,身富而家强,子孙葆光。是故廉吏之商博也。苟修严洁白以理政,由小吏得为县,由小县得大县,由大县得刺小州,其利月益各倍。其行不改,又由小州得大州,其利月益三之一。其行又不改,又由大州得廉一道,共利月益之三倍,不胜富矣。苟其行又不改,则其为得也,夫可量哉?虽赭山以为章,涸海以为盐,未有利大能苦是者。然而举世争为货商,以故贬吏相逐于道,百不能一遂。人之知谋好迩富而近祸如此,悲夫! 或曰:“君子谋道不谋富,子见孟子之对宋?乎?何以利为也。”柳子曰:“君子有二道,诚而明者,不可教以利;明而诚者,利进而害退焉。吾为是言,为利而为之者设也。或安而行之,或利而行之,及其成功,一也。吾哀夫没于利者以乱人而自败也,姑设是,庶由利之小大登进其志,幸而不挠乎下以成其政,交得其大利。吾言不得已尔,何暇从容若孟子乎?孟子好道而无情,其功缓以疏,未若孔子之急民也。” 东海若 东海若陆游,登孟诸之阿,得二瓠焉,刳而振其犀以嬉,取海水杂粪壤蛲?尤而实之,臭不可当也。窒以密石,举而投之海。逾时焉而过之,曰:“是故弃粪耶?”其一彻声而呼曰:“我大海也。”东海若呀然而笑曰:“怪矣,今夫大海,其东无东,其西无西,其北无北,其南无南,旦则浴日而出之,夜则滔列星,涵太阴,扬阴火珠宝之光以为明,其尘霾之杂不处也,必泊之西ㄛ。故其大也深也洁也光明也,无我若者。今汝海之弃滴也,而与粪壤同体,臭朽之与曹,蛲?尤之与居,其狭咫也,又冥暗若是,而同之海,不亦羞而可怜哉!子欲之乎?吾将为汝抉石破瓠,荡群秽于大荒之岛,而同子于向之所陈者可乎?”粪水泊然不悦曰:“我固同矣,吾又何求于若?吾之性也,亦若是而已矣。秽者自秽,不足以害吾洁;狭者自狭,不足以害吾广;幽者自幽,不足以害吾明。而秽亦海也,狭、幽亦海也,突然而往,于然而来,孰非海者?子去矣,无乱我!”其一闻若之言,号而祈曰:“吾毒是久矣!吾以为是固然不可异也。今子告我以海之大,又目我以故海之弃粪也,吾愈急焉。涌吾沫不足以发其窒,旋吾波不足以xue瓠之腹也,就能之,穷岁月耳,愿若幸而哀我哉!”东海若乃抉石破瓠。投之孟诸之陆,荡其秽于大荒之岛,而水复于海,尽得向之所陈者焉。而向之一者,终与臭腐处而不变也。 今有为佛者二人,同出于毗卢遮那之海,而汩于五浊之粪,而幽于三有之瓠,而窒于无明之石,而杂于十二类之蛲?尤。人有问焉,其一人曰:“我佛也,毗卢遮那、五浊、三有、无明、十二类,皆空也,一也,无善无恶,无因无果,无修无证,无佛无众生,皆无焉,吾何求也!”问者曰:“子之所言,性也,有事焉。夫性与事,一而二,二而一者也,子守而一定,则大患者至矣。”其人曰:“子去矣,无乱我!”其一人曰:“嘻,吾毒之久矣!吾尽吾力而不足以去无明,穷吾智而不足以超三有、离五浊,而异夫十二类也。就能之,其大小劫之多不可知也,若之何?”问者乃为陈西方之事,使修念佛三昧一空有之说。于是圣人怜之,接而致之极乐之境,而得以去群恶,集万行,居圣者之地,同佛知见矣。向之一入者,终与十二类同而不变也。夫二人之相违也,不若二瓠之水哉!今不知去一而取一,甚矣! 吾子 曰:“吾子来也,以有余而欲及人乎?”曰:“然。”“若用子而能使竭忠孝乎?”曰:“否。夫无忠而忠见,无孝而孝闻,曷若使不见而忠,无闻而孝,肃然已出,熙然已及,夫已也浑然矣乎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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