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唐文_第07部卷六百七十一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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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第07部卷六百七十一 (第4/8页)

数,则生业无从而定,财征无从而平也;不知人之数,则食力无从而计,军役无从而均也。不均不平,则地虽广,人虽多,徒有富之名,而无富之实。是以先王度土田之广狭,画为夫井,量人户之众寡,分为邑居。使地利足以食人,人力足以辟土,邑居足以处众,人力足以安家,野无馀田,以启专利,邑无馀室,以容游人,逃刑避役者,往无所之,败业迁居者,来无所处,于是生业相因,食力相济,其出财征也,不待徵书而已平矣,其起军役也,不待料人而已均矣,然后天子可以称万乘之贵,四海之富也。洎三代之后,厥制崩坏,故井田废则游惰之路启,阡陌作则兼并之门开,至使贫苦者无容足立锥之居,富强者专笼山络野之利,故自秦汉,迄于圣朝,因循未迁,积习成弊。然臣以为井田者,废之颇久,复之稍难,未可尽行,且宜渐制。何以言之?昔商鞅开秦之利也,荡然废之,故千载之间,豪奢者得其计;王莽革汉之弊也,卒然复之,故一时之间,农桑者失其业。斯则不可久废、不可速成之明验也。故臣请斟酌时宜,参详古制,大抵人稀土广者,且修其阡陌,户繁乡狭者,则复以井田,使都鄙渐有名,家夫渐有数。夫然,则井邑兵田之地,众寡相维;门闾族党之居,有亡相保。相维则兼并者何所取,相保则游惰者何所容?如此则庶乎人无浮心,地无遗力,财产丰足,赋役平均,市利归于农,生业著于地者矣。 五十三、议rou刑,可废不可用 问:rou刑者其来尚矣,其废久矣,前贤之论,是非纷然。今欲弃之而不行,法或乖于稽古;若举而复用,义恐失于随时。取舍之间,何者为可? 臣伏以汉除rou刑,迨今千有馀祀,其间博闻达识之士,议其是非者多矣。其欲废之者,则曰刻肤革,断支体,人主忍而用之,则恺悌恻隐之心乖矣,此缇萦所谓虽欲改过自新,其道亡繇者也;其欲复之者,则曰任?令,用鞭刑,酷吏倚而行之,则专杀滥死之弊作矣,此班固所谓以死罔人,失本惠者也。臣以为议事者宜徵其实,用刑者宜酌其情,若以情实言之,则可废而不可复也。何者?夫rou刑者,荩取劓、腓、黥、刖之类耳,《书》所谓五虐之刑也。昔苗人始yin为之,而天既降咎;及秦人又虐用之,而天下亦离心。夫如是,则岂无滥死者耶?汉文帝始除去之,而刑罚以清;我太宗亦因而弃之,而人用不犯。夫如是,则岂有罔人者耶?此臣所谓徵其实者也。臣又闻圣人之用刑也,轻重适时变,用舍顺人情,不必乎反今之宜,复古之制也。况rou刑废之久矣,人莫识焉,今一朝卒然用之,或绝筋,或折骨,或面伤,则见者必痛其心,闻者必骇其耳,又非圣人适时变、顺人情之意也。徵之于实既如彼,酌之于情又如此,可否之验,岂不明哉!《传》曰:“君子为政,贵因循而重改作。”又曰:“利不百,不变法。”臣以为复之有害而无利也,其可变而改作乎? 五十四、刑礼道,迭相为用 问:圣王之致理也,以刑纠人恶,故人知劝惧;以礼导人情,故人知耻格;以道率人性,故人反淳和。三者之用,不可废也。意者将偏举而用耶,将并建而用耶?从其宜,先后有次耶?成其功,优劣有殊耶?然则相今日之所宜,酌今日之所急,将欲致理,三者奚先? 臣闻人之性情者,君之土田也,其荒也则?之以刑,其辟也则莳之以礼,其植也则获之以道。故刑行而后礼立,礼立而后道生,始则失道而后礼,中则失礼而后刑,终则修刑以复礼,修礼以复道。故曰刑者礼之门,礼者道之根,知其门,守其根,则王化成矣。然则王化之有三者,犹天之有两曜,岁之有四时,废一不可也,并用亦不可也,在乎举之有次,措之有伦而已。何者?夫刑者可以禁人之恶,不能防人之情;礼者可以防人之情,不能率人之性;道者可以率人之性,又不能禁人之恶。循环表里,迭相为用。故王者观理乱之深浅,顺刑礼之后先,当其惩恶抑yin,致人于劝惧,莫先于刑;划邪窒欲,致人于耻格,莫尚于礼。反和复朴,致人于敦厚,莫大于道。是以衰乱之代,则弛礼而张刑;平定之时,则省刑而宏礼;清净之日,则杀礼而任道。亦如祁寒之节,则疏水而附火;徂暑之候,则远火而狎水。顺岁候者,适水火之用,达时变者,得刑礼之宜,适其用,达其宜,则天下之理毕矣,王者之化成矣。将欲较其短长,原其始终,顺其变而先后殊,备其用而优劣等,离而言之则异致,合而理之则同功,其要者在乎举有次,措有伦,适其用,达其理而已。方今华夷有截,内外无虑,人思休和,俗已平泰,是则国家杀刑罚之日,崇礼乐之时。所以文易化成,道易驯致者,由得其时也。今则时矣,伏惟陛下惜而不失焉。 策林四 五十五、止狱措刑,在富而教之 问:成康御宇,囹圄空虚,文景继统,刑罚不用;太宗化下,而人不犯。成此功者,其效安在?桀纣在上,比屋可诛;秦氏为君,赭衣满道。致此弊者,其故安在?今欲鉴桀、纣、秦氏之弊,继周、汉、太宗之功,使人有耻且格,刑措不用。备详本末,著之于篇。 臣闻仲尼之训也,既庶矣而后富之,既富矣而后教之。管子亦云:“仓廪实,知礼节。衣食足,知荣辱。”然则食足财丰,而后礼教所由兴也;礼行教立,而后刑罚所由措也。荩前事之不忘,后事之元龟,臣请以前事明之。当周成康之时,天下富寿,人知耻格,故囹圄空虚,四十馀年;当汉文景之时,节用劝农,海内殷实,人人自爱,不犯刑法,故每岁决狱,仅至四百;及我太宗之朝,勤俭化人,人用富庶,加以德教,至于升平,故一岁断刑,不满三十。虽则明圣慎刑,贤良┰狱之所致也,然亦由天下之人,生厚德正而寡过也。当桀纣之时,暴征雠敛,万姓穷苦,有怨无耻,jianian宄并兴,故是时也,比屋可戮;及秦之时,厚赋以竭人财,远役以殚人力,力殚财竭,尽为寇贼,群盗满山,赭衣塞路,故每岁断罪,数至十万。虽则暴君yin刑,jianian吏弄法之所致也,然亦由天下之人,贫困思jianian而多罪也。由是观之,刑之繁省,系于罪之众寡也;教之废兴,系于人之贫富也。圣王不患刑之繁,而患罪之众;不患教之废,而患人之贫。故人苟富,则教斯兴矣;罪苟寡,则刑斯省矣。是以财产不均,贫富相并,虽尧舜为主,不能息忿争而省刑狱也;衣食不充,冻馁并至,虽皋陶为士,不能止jianian宄而去盗贼也。若失之于本,求之于末,虽圣贤并生,臣窃以为难矣。至若察畜之狱,审轻重之刑,定加减于科条,得情伪于察色,此有司平刑之要也,非王者┰刑之德也。至若尽钦┰之道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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